第一百零一章 :血泊中的女人-《妖女看招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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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真持刀斩切,喷薄的刀光将南裳压制,他冷冷道:“你这妖女竟想冒充陆绮仙子的弟子,今天我定要将你打回原形!”
“冒充?我可没有冒充,我有九妙宫的令牌为证。”南裳辩解。
“我没见过九妙宫的令牌,但我确定你是假的!”苏真道。
“你凭什么这么说?”南裳问。
“你运功的手法与琉门的弟子同根同源,怎么可能来自九妙宫?我看你这妖女定是琉门的门徒,假冒南裳的身份,实则要给你被杀的师兄师父们报仇!”
苏真声色俱厉,报仇二字如霹雳炸响,六柄刀同时发劲,南裳虽全力抵挡,依旧力有不逮。
“我不是……”
南裳想要解释,却不知如何开口。
她已经在九妙宫修行了三年,却还是无法完全抹去琉门的残留,只是,她实在想不清楚,这个男人是怎么看出来的?她的气息分明没有破绽!
南裳很快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。
她实在太过低估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实力了。
这一切的根源是山下那对姐妹口中的那句“师兄”,一个太乙宫的师兄再强又能有多强?
现在她确信,眼前这人无论来自哪里,都绝不可能来自太乙宫!
砰——
南裳终于支撑不住,护体真气崩溃,身体被刀光劈飞出去,重重撞到后面的墙壁上。
墙壁出现蜘蛛状的裂纹。
眼看苏真就要追来,她不再犹豫,立刻取出法宝掷出。
名门弟子出行,怎会没有法宝护身?
她临行之前,陆绮给了她三件压箱底的法宝。
她用出了第一件!
状若铜灯的法宝飞出,燃烧的灯芯飞出一缕紫色的烟雾,罩向苏真。
苏真向后闪避,却不知怎地撞上了这缕紫烟,接着,他明明是在朝南裳逼近,身子反倒不停后退,两人越离越远。
转眼间,苏真已来到了门外面!
“道友稍安勿躁,你魔念入体,神智已乱,我认识大裳国的白羽真人,可以请他来为你医治。”南裳的声音又变得空灵飘渺。
“你这妖女还想骗人?你嘴巴里的话,我第一个字也不会信!”苏真言语暴怒,心中却分外清醒。
他显然陷入了迷魂阵里,无论往哪个方向走,最终都会后退,离南裳越来越远。
“道友为魔念所侵,已是偏执,便在这藕花阵中好好清醒一番吧。”南裳飘然落地,玉指拭去唇角的血迹,声音高远淡然。
她话音才落,一只手突然出现在她面前,就要扼住她的喉咙。
南裳一惊,撤身闪避,心道:师父说过,修为越深,在藕花阵中会迷失越久,无一例外,这人怎么……
她距离稍稍拉远后才发现,这并不是真正的手。
它通体雪白,没有任何纹理与经络,更看不出是什么材质。
但它很灵活,和人的手一样灵活。
南裳退避之后,忽然发现自己上当了,这只手并不是真的冲着她来的,而是……
手握住了铜灯法宝,双指一捻,活生生掐灭了灯芯。
紫烟散尽。
苏真顷刻回到了南裳面前,一拳击中了她的小腹,她再度撞飞再墙壁上,小腹因疼痛而痉挛,令她直不起腰。
她又捏碎一件法宝。
这是遁术。
青裙风帆般鼓起,凭空而生的风萦绕着她,将她一头秀发吹得曼舞。
她的血肉忽然变得虚幻,整个人也好似一道幻影,雨滴入水中般消融在环境里。
可她没有消失,也没能离开。
一股无形的力量扯住了她!
她像是一个布娃娃,被缝在了墙壁上,无法挣脱。
‘这又是什么法术?’
南裳这三年在九妙宫阅览了大量书籍,对于天下各门各派均有所了解,可这个人的路数她竟全然看不懂。
倒是这刀法有些眼熟,她总觉得在哪里见过?
可她实在想不起来。
她掷出第三道法宝时,已没有了最初的自信。
这是一把小拇指大小的剑。
剑掷出后急速膨胀,化作一道不可阻挡的剑气,瞬息而发的剑将苏真拦腰切断,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前方,身体变作两截,歪倒在了血泊里。
这是从妙莲祖师的飞升石碑上拓下的剑,一经递出就封锁了所有退路,纵有万千分身也无法躲避。
南裳轻轻松了口气,心有余悸道:“只可惜没能留下活口。”
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,瞬间令她毛骨悚立。
“不必可惜。”
苏真悬浮在她的上空,身体像一个用线吊住的玩偶。
“你……这怎么可能?你怎么可能……”南裳语无伦次。
她这才发现,被拦腰斩断的“苏真”已然塌陷,已变成了一个人偶,血肉全都是填充的棉花。
“我不忍听你叹息,就从黄泉路上折返回来了。”苏真一改肃容,露出一个微笑,冰冷的微笑。
“你到底是什么东西……”
南裳终于克制不住,对着某处失控地叫道:“赤面!你还在等什么?!”
冷风夹着细雨入殿。
无人回应。
“赤面?”
苏真皱了皱眉头,问“你口中的赤面可是一个穿着猩红长袍,戴着赤红面具的人?”
南裳脸色煞白,她甚至不敢提问,生怕得到不可接受的回答。
苏真不知从哪取出了半张赤红残面,扔到她的脚边。
“他原来是你的杀手,他是个合格的杀手,刀法与匿气之法都不错,可惜……”苏真欲言又止。
可惜已经是具尸体了。
赤红残面沾着血,刺眼异常。
南裳最后的希望也被掐灭。
“你,你这妖魔……你究竟是哪里来的妖魔?通天教?鬼兽教?还是镇魔塔里逃出来的妖人?”南裳大惑不解。
“我不是妖魔,我是斩妖除魔的人。”
苏真双目溢着红色魔息,语气却冰冷克制。
他拇指与中指相扣,其余三指微微翘起。
身后的黑暗中,许多只手同时浮现,齐齐结印。
悬在四周的无形丝线拧在了一起,形成飓风般的狂潮,南裳无力抵挡,整个人被掀起,重重砸到了布满裂纹的墙上。
她的衣裳被切开,身躯被捆缚,白皙的肌肤上落满艳红血痕。
苏真轻轻落到她的身前。
像一只蜘蛛悬吊着丝坠下。
“现在可以告诉我,你到底是谁了吗?”苏真审讯似地问。